殺死那個惡女 82
海倫娜驚訝的臉色一顫。她急忙用雙手擦去我的淚水,但曾經開始爆裂的淚腺卻不知道如何消退。我艱難地動了動嘴唇。
顫抖的聲音帶著呼吸聲,小得可怕,海倫娜不得不把耳朵貼近我的嘴唇才能聽我說話。
「……吧。」 我說
「抱歉。我沒聽見。請再說一遍。」 海倫娜說
「我想活下去……告訴我你想活下去。」
海倫娜默默地站了起來,低頭看著我。
我用顫抖的雙手抓住她的胸膛。她沒有反抗。
「說你想活下去……求你了。」
但我知道我救不了她。我已經走得太遠了,所以我也知道我現在說的只是我的喜好。
殺了想要活下去的她的罪,就算我用餘生去憎恨自己,怨恨自己,也會受到譴責。
「蒂麗安小姐。你知道嗎?」
「…甚麼?」
「我喜歡春末夏初之間的季節,整個世界都變綠了。很暖和……而且太陽很晚才落山。」
海倫娜閉上眼睛,顫抖了一下,彷彿在想像自己喜歡的景象。
「那時候風並不太熱……不管我往哪裡看,都很刺眼。」
說完不認識的字後,她回頭看了我一眼。
她撫摸著我的頭髮,彷彿看到了很久以後的妹妹。
然後她說:「你可能不記得了……在某一年夏日,我已經原諒了你。那天我發誓,我很樂意去理解,你未來會對我所做的一切。」
我認為海倫娜.安東尼布令人沮喪和愚蠢。
我覺得正是因為她的弱點,她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的愛麗絲欺負並沒有做錯什麼。
因為她的無知和軟弱,她害怕報復,想不出反擊的念頭。
這是一個非常傲慢和自以為是的想法。
「沒關係。」是的,在某一天妳告訴我的。
如果是我,如果我是海倫娜,我會很高興地報仇。
我會在所有人面前羞辱她並徹底踐踏她,這樣她就再也不能對我大意了。
哦,我以為如果我道歉,我會輸。
我相信報復會『更強烈』,因為寬恕會導致損失。
「現在輪到我退縮了。沒關係,愛麗絲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」
「啊啊…!啊!」
「所以,做你想做的事。」
現在我知道。海倫娜並沒有因為虛弱而退縮。
相反,她能夠理解和擁抱弱者的痛苦和恐懼,因為她比任何人都強大。
一個軟弱的惡人,若不寄生於她的善良,就無法生存。
「啊啊…啊啊啊!啊啊啊啊!」
哦,海倫娜。你太耀眼了,連我這種低素質的人類都救了。
我哭著尖叫著。我無法忍受整個情況而不尖叫。
我懷裡的匕首從海倫娜身上刺了過去,一束光傾瀉而出。
——殺人兇手。
愛麗絲說。
我把海倫娜放在床上,因為她被血弄濕了。
女巫給的那把刀,讓海倫娜不用連刺幾刀,就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不管這個地方多麼隔音,即便如此,我一定是有人聽到了,因為我這樣尖叫。
「怎麼回事——」
年輕的女僕一看到我就打開門尖叫起來。人們奔跑的腳步聲漸漸大了起來。
我為手中的匕首痛苦了片刻。
我應該把這把匕首藏起來交給女巫嗎?但不知何故,女巫似乎能夠在任何地方取回這把匕首。
「這是怎麼回事!嗬……」
如果是這樣,我寧願拿著它來證明我殺了她。
騎士一看到我,就推倒了倒地停止呼吸的孩子。我靜靜地看著騎士,張了張嘴。
「去告訴殿下吧。我回來了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
我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,我以前來過一次,被一個騎士關押著。
幸好他們沒有單獨搜查,或許是因為我手裡拿著那把殺死海倫娜的刀。
我仍然需要口袋裡的鏡子。
等了多久,急促的腳步聲響起。眨眼間,太子從僕人手中接過鑰匙,粗暴地打開了門。
「你敢……你竟敢……!」
「如果殿下早點來,她說不定還能活下去…… 你原來是個這麼不負責任的新郎嗎?」
他抬手拍在我的臉頰上,握緊拳頭,顫抖著。太子勉強忍住殺意,用堅定的語氣告訴我。
「你為什麼要殺她?」
「我不想說。現在就殺了我。」
「你為什麼要殺她?」
說出這種話的太子眼中,帶著幾分期待。期望?
你還不承認我不是愛麗絲?我搖搖頭,徒勞地笑了笑。
「我告訴過你,愛麗絲永遠不會回來了。殺死海倫娜的不是愛麗絲。」
期待很快變成了絕望。
不,他心愛的女人一開始就死了,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。悲傷或無法抑制更多憤怒不是正確的嗎?
他痛苦地揉了揉臉,久久地看著我。似乎他相信我身上會有一絲愛麗絲的氣色。
有趣的。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她的靈魂留在愛麗絲體內的人。
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更容易。
太子對愛麗絲的缺席感到難過,但這並不是因為他愛她。
只是……當一直在他身邊的那個東西消失的時候,已經快要留下遺憾和失望的痕跡了。
很多人曾經把佔有欲誤認為愛情,變得不快樂。
亞歷克變得不開心並不重要,因為那是他的報應,但如果我也參與了這種不開心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我告訴他誰從不相信。
「如果你不相信,你可以找大祭司。大祭司可以看到每個人的靈魂,對吧?就算是在那個古老的獵巫行動中,他也通過觀察靈魂來辨別它,這樣他就能分辨出我是不是在撒謊。」
既然輝布利斯立刻注意到我是個異鄉人,其他大祭司可能也是如此。
不,輝布利斯從一開始就會出現。
他在成人禮上祝福了我,無論如何,他是這部小說的主角之一。
老實說,因為我有過對輝布利斯無恥和刻薄的記錄,我希望他指責我是女巫。
上次審問我的審問者,站在太子身邊,一臉兇惡的盯著我。
「我該怎麼辦?如果你允許我們折磨審問,我可以讓她在一天內認罪。」
「……胡說八道。」太子目光一轉,狠狠的盯著審訊者說道。
「你沒注意到我給了她這個房間嗎?不管她是多麼的罪犯,如果你將指尖放在她這個曾經是半皇室的人身上,你的生命就會結束。」
「天阿...殿下,我沒有多想,因為我等不及審判了,天哪。請原諒我」
那個追著太子離開房間的審訊者瞪了我一眼,我一點也不害怕。
無論如何,沒有折磨是好的。我沒有信心忍受痛苦。
咬到舌頭我甚至不能死,但只是生病並沒有什麼好處。
——————
阿納金過得好嗎?吸了一口氣,阿納金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腦海。
我想念他,但我可以通過口袋裡的鏡子與美狄亞而不是阿納金交流。
如果那沒有發生,我將能夠如期在行刑台和人群中看到阿納金。
好吧,這不是《Where is Wally》,而且我在尋找隱藏照片方面從來沒有天賦,所以我打算在我死前請美狄亞見他。
但我該對那張再也見不到的臉說些什麼呢?
房間很冷……問題並不完全出在房間上。我縮成一團,祈禱早晨的太陽快點升起。
原以為天一亮就能見到輝布利斯,但時間稍稍延遲了,因為他要去附近地區執行任務。
在這部小說中,唯一出現的大祭司就是輝布利斯,並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這是因為作者最初設定的設定是海倫娜只能與輝布利斯見面。
京城裡有三位大祭司,除了教皇之外,其中一位出差到別國,有段時間沒有回來,最後一位年老,躺在床上。
由於情況危急的教皇也拒絕接受神力治療,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,輝布利斯會盡快成為下一任教皇。
想來想去,在小說的結尾,輝布利斯似乎有可能因為他私下成為教皇而犯下拯救海倫娜的禁忌。
因為教皇被賦予了豁免權。
因為他不在京城,所以我還沒有收到他的消息,但如果他知道海倫娜已經死了,他可能會馬不停蹄地跑過去。
我教海倫娜的時候,她有時談到他時,似乎很接近傲慢。
第二天下午,輝布利斯與王儲一起來了。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,他好像瘦了很多。
但他的頹廢魅力四溢,讓人有些害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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