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死那個惡女—番外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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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他睜開眼睛時,阿納金獨自站在房間裡。
窗外的景色依舊明亮。
女巫喘著氣的形狀倒映在窗戶上。過來。
阿納金捏了捏自己的劍,劍又回到了折斷之前。
這是一個重新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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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他的主人單獨和皇后單獨在一起,被帶進塔尖,已經三天了。
這是他第一次離開主人這麼久。
擔心,阿納金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。
更何況是在他不在的時候,發生在她身上的一件事。
阿納金焦急地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,鏡子裡映出的只有阿納金的臉,而不是他主人的臉。
還有一次,他去見了女巫。女巫敲了多少門都不出來,等他和金西亞一起去看望她後,才打開了門。
女巫對著金西亞微笑說他可以在商店里四處看看,轉頭看向阿納金,冷冷地僵硬著臉。
「你的行為很狡猾。」
「……我只是盡力了。」
「對不起,你的主人沒有聯繫我。」
當阿納金對這句話明顯感到失望時,女巫一臉平靜地繼續說道。
「別擔心。她有點瘋了,但她很快就會回來的」
「瘋?」
「即使她沒有瘋,她也必須假裝她瘋了。她必須這樣做才能離開那裡。」
女巫在櫃子裡翻了個遍,拿出一支香薰蠟燭,放在阿納金手裡。
「我陪你弟弟玩,把他安全送回家,你現在就回去吧。既然你在這裡,請把這個給艾瑪。」
仔細想想,似乎艾瑪就是那個每天來叫醒主人的女僕的名字。
收到它的阿納金臉上帶著困惑的表情,愣了一下,問艾瑪是否認識她。然後女巫彎下一隻眼睛,笑著說:
「她是一個比你主人年長的顧客。其實,我最擅長的就是復仇。」
女巫只留下這句話,就把他踢了出去。當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府邸時,他的主人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回來了。
女僕說她暈倒後剛到。
當他把香燭遞給她時,女僕一言不發地接過。
在沉睡的主人和阿納金之間交替視線的女僕。她猶豫了一下,輕聲說道:
「……今晚別睡了。」
只剩下一個字,女僕就離開了房間,阿納金直到天亮才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砰! 眾人都在沉睡的府邸內,在她沉睡的主人房裡,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。
「把臉還給我!不!不!」
他的主人的尖叫聲從縫隙中隱隱透出。
阿納金一打開門跳了進去,他看到的只是那個女僕掙扎著抱住他的主人。
一看到阿納金,她蒼白、滿是汗水的臉就扭曲了。
看到那張臉,阿納金的心一緊。
阿納金緊緊地抱住了她,她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屏住,彷彿她的腹部被擊中了一樣。
這樣他的主人就不會壞掉了,小心翼翼。
這樣他的主人才不會絕望地崩潰。
「對不起。」 阿納金只能這麼說。
這不是她的錯。沒能保護好她是他的錯,是他不快的錯,是他的失敗……是他的錯。
寂靜的日子還在繼續。即便在這之後,阿納金也睡不著覺,每晚都在宅邸外徘徊,尋找他的主人。
主人有睡著的時候,她也有清醒的時候。
當她神誌清醒時,她擁抱了阿納金,哭著生氣了。
當阿納金帶著疲憊的主人回來時,女僕一邊擦著她的髒腳,一邊點燃了床邊女巫給的香燭。
然後他的主人已經不記得晚上發生了什麼。
她白天沒完沒了地睡著,也許是為了彌補她失去的能量。阿納金和女僕逼著她醒來,因為她連水都不喝,更別說吃米飯了。
府邸裡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,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醫治她。因為那是一種心理疾病。
每當她輕盈的身體靠在他身上時,阿納金就無法呼吸。
他不敢和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相比,只是看到她,他的心就顫抖起來。
他從小就沒有感冒過,只是頭暈的像發燒的人。
……他一直害怕她會發生真正的錯誤。
當她哭著從皇宮出來,撲進他懷裡的時候,感覺他的肚子好像被撕開了。
她為什麼要受這麼多苦?
他甚至不想要那麼偉大的東西。他只是希望她不再生病或悲傷。
要是他能代替她哭,最起碼代替她受苦就好了。
「他是犯了錯誤的人。我為什麼要受苦?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受苦?」
但是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受苦呢?
突然,阿納金想起他的主人曾經說過,這一切都是小說。
那麼有人愛你的痛苦嗎?
世上不應該有生而為人憎恨的事。
「啊!啊啊啊!」
阿納金真誠地祈禱,如果他不能為她哭泣,全世界都應該為她流下血淚。
彷彿是在回應他的祈禱,那天的夕陽紅得要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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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醫生的建議,他們搬進了船艙,已經過去了好幾天。
雖然他很著急,想把它修好,但它實際上是一間小屋,對於他的主人來說,那是一個狹窄而破舊的地方。
阿納金是她唯一的隨從,所以會比待在府邸裡更不舒服,但她並沒有說反對。
「相反,我喜歡它,因為即使你不來找我,我也能很好地看到你。」
阿納金一聽,耳朵都紅了,主人摸了摸他火辣辣的耳朵,調侃起來。
這很尷尬,但他喜歡她臉上淡淡的微笑。
考慮到她是來求醫的,那是一個過於簡單的時期。兩人只做很小的消遣。
這是即使一個人退出也不會後悔的事情。
那是一個連煤球都搬不走的地方,所以阿納金不得不做柴火給房子取暖。
然後,他的主人在一旁看著這一幕,她撅了撅嘴,說阿納金一滴汗都沒有,運氣不好。
他的主人有時會告訴他過去的事情。她最常告訴他的話題是她就讀的學校的故事。
在他的主人居住的國家,教育是強制性的。
她說她已經和她的同齡人一起上課很長時間了。那些日子顯然很艱難,但回想起來,她說每天都很有趣。
「如果你也有這樣的時刻就好了……如果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學生。」
「你覺得會怎麼樣?」
「是哦。會是什麼樣子?」
她沒有看他,低聲說道。那時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?
相反,阿納金想問。如果他是這樣一個無聊普通的傢伙,像他的主人……
他們能這麼近嗎?
阿納金不知道是什麼讓她焦慮。
他能做的,只有握著她的手,直到他的主人鬆了口氣。
等到他的手都出汗的時候,她呼吸均勻地睡著了。
然後阿納金小心翼翼地握著她的手睡著了。
他的主人出現在他的夢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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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真是奇怪的日子。雖然太平靜了,但一刻也不無聊。
他打了個從未睡過的小盹,跟主人學遊戲來和她對戰,反之亦然,他教主人織布。
他的主人歪著頭,說鼻子怎麼一直在變長很奇怪,阿納金又解開了他主人已經伸出來的鼻子,一言不發地捏了捏它。
他的主人一邊緊張地編織著,一邊看著阿納金,抱怨著她這樣的速度做不了圍巾,更別說做一件毛衣了。
他不知道毛衣是什麼,但阿納金也不擅長織毛衣,所以他很尷尬。
「誰教你編織的?」
「金西亞。他曾經製造和銷售襪子。好像沒能按時完成定額,他哭得很厲害……」
阿納金一邊說著,一邊突然測量了自己的腳尺寸。如果他今天和明天用手玩,他可以完成一隻襪子。
如果她把它戴在已經有很多傷痕的腳上,他認為當他的主人晚上走動時,它會減輕一些傷害。
他一有時間就織,但他的手很慢,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做了。
此外,他需要更多的時間,因為他必須反覆解開和編織,直到他喜歡它為止
如果要穿在腳上,他本來就很粗暴,但他只好努力,因為它會被他的主人穿上。
到最後,還沒等襪子完成,皇宮就來了一個人。
如此短暫的天堂結束了。
阿納金茫然地凝視著船艙內,她的踪跡至今已被抹去,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。
直到他徹底甩掉了痕跡之後,他才能夠慢慢的搬到府邸。
準備進宮的主人,頓時變得堅定起來。這就是為什麼阿納金似乎很害怕。
硬的東西比軟的更容易被壓碎。或許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因為他的主人正在安撫他。
「沒關係,我有你。」
這是一個非常甜蜜和怪誕的聲明。
阿納金曾經保護過自己的主人一次失敗,接受這份信任可以嗎?
他痛苦了片刻。一個不會失敗的人,不像他自己。阿納金已經知道答案。
「如果你受不了……就跑去找女巫。與此同時,我會為你爭取時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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